年轻男子的话再度让江烽背上冷汗涔涔,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是好。
的确如此,若是袁氏真下定决心要夺回固始,以其现在的实力,并不需要多做准备便可行事。
“那以崔兄之见,袁军为何迟迟未动?”江烽有些不服气的反问。
“以固始今日之形势,如无其他太大变故,早几日晚几日影响不大,何况袁氏大概也是希望能兵不血刃,或者说尽可能的少付出代价拿回固始吧?许固始地方士绅以诺,确保其利益不受损害,里应外合赶走固始军或者收编固始军也就是应有之意了。”
年轻男子轻描淡写的话更是让江烽汗流浃背,这家伙眼光竟然如此犀利无匹,简单几句话就把当下固始存在的最大危机给点了出来。
三人已经走进了大棚里,破败散乱的茶室里桌椅板凳横七竖八的胡乱放着,年轻男子走到后边的跨院里,张望了一下,摇摇头,“可能你们还得等一会儿,三郎正睡得香,这会儿弄醒他,怕是要着恼。”
江烽也看到了一个躺在屋里胡床上的壮汉,睡得正香,鼾声如雷。
“那我们就在外边坐一会儿,看看常昆兄能不能醒来吧。”江烽也不在意,能不能从常昆那里获得一些什么已经不重要了,眼前此人却不是寻常人物,可以好好结jiā结jiā。
“也罢,我陪二位坐一会儿。”崔尚也不在意。
他也意识到眼前此人表露出来的气势不像是一个寻常使者,尤其是背后这女人如霍僔所说武技惊人,已达天境之上的水准,而这样一个女人居然是来为这个使者充当保镖角色,
“固始危如累卵,崔兄可有教我?”江烽也不遮掩,开门见山,“某乃固始军假虞侯江烽,假借吾已故兄长之名来汴梁,便是来寻支持。”
“哦?你便是那江烽?”崔尚讶然,他也料到了江烽不是等闲之辈,没想到却还真不简单。
虽说汴梁对淮南道那边的局面不是很关注,但是蚁贼东下,经蔡州而入颍亳寿三州,在蔡州搅得翻天覆地,却在固始吃了一个小亏,虽说只是蚁贼偏师,还是让人颇感意外了。